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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乌托邦[1]

校园paro 稍微带一点点的黑道paro

企业三少爷雷狮×艺妓私生子卡米尔

养成有 车可能有ooc应该有

中短篇 避雷注意

【这篇文完全迎合自我喜好,超级慢热而且很无聊!但还是会慢悠悠美滋滋的更下去!对!超级无聊!】






——乌托邦,寓意不存在的美好之地。




“烟要叼中南海,城里的老爷就抽那个,那火子一咬上烟头,白烟飘起来就香的很。”

痞子靠在黑巷里,声音随着夜幕中烟草的火点起伏。烟草气味呛人,他上一秒侃侃而谈的声线就变得尖细,透着刻薄穷酸和低劣者的恶意,“你这是什么劣东西,窟子里偷来的?”

“不是。”极短的沉默以后,稚嫩的声音响起来,不卑不亢的模样叫痞子心里生闷火。他大口将烟雾吞进肺里,脑子就像上了层锈,被尼古丁拖得更转不动了。

“嘁,贱人生的种,手脚能干净?”老痞语气轻蔑,黑夜里伸手碰到卡米尔的衣服拎着领口把他摁在墙上。

“唔…”后背撞到砖墙时卡米尔听见从自己身体发出的钝痛,叫人不适的香烟气味糅杂着汗液的酸臭逼近,他有些难受的闷哼出声。

捏着卡米尔衣领的手揪得很紧,痞人仗借月色盯着小家伙,混浊的昏黄眼珠里透露出算计和贪婪,“那娘们有留下什么好东西给你吧?识相就交出来。”

“娘们”指的应该是他前些天过世的母亲,这片区域算是有名的艺妓。不过人们提起妓这个字眼语气就充满轻蔑,自然这名声再大也不是好听的。

母亲是生了大病去世的,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闹了热病,可怜女人在某天倒在床边上就再也没有起来过。病起就像是涨起的潮水缠上人的血肉,退潮时唰的都带走了。母亲就溺死在那阵海潮,火葬时身体像是枯萎的玫瑰花。

来人目的明确,卡米尔思绪起伏却下意识的将手放到后背,触到冰冷物体才安下心来。老痞是母亲逝世以后他名义上的监护人,是那痞子自己去求的,贪得自己这个无偿的劳动力和母亲留给他的东西。

如果没有监护人卡米尔可能会被扔去孤儿院,或者是流浪儿。但是现在看来,卡米尔宁愿弃儿也不要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烂人做自己的“父亲”。

“没有。母亲的钱都在你那里,她没有留给我什么东西。”卡米尔被那手拽的呼吸有些提不上劲,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瓣保持冷静。可今天被叫到这小巷里来卡米尔就已经猜到可能逃不过一劫了,如果自己不拿出点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开始旋转,重心失控。卡米尔被狠狠摔在地上,隔了几层薄薄的衣料脊背叫嚣火辣辣的疼痛。危险袭来,他强忍不适的快速起身,躲过了男人本该踹在他肚子上的脚。

有什么不对劲。



A市是个界限分明的城市,贫富之间隔了条宽宽的护城河。雷家顶着A市的天,是市里人都略有耳闻的大企业。大少爷和二少爷是金贵的太子,欢场上的一把好手。都是有能力的人,却仗着家室游手好闲,也不知道是老爷子太宠他们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

茶馆里谈天说地的最近又有了新的传言,那雷家的三少爷要从国外回来了,可又是个盛气凌人的主。有人问那小太子叫什么名字,来人说没听错的话是叫做雷狮。顿了顿又添上一句,狮子的狮。

雷狮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些人喝早茶时聊得起劲的话题,他才从国外回来,下飞机的那一刻见到阳光都觉得刺眼得头疼。

“三少爷,家主现在在公司,让您先去府邸见夫人和您的两位哥哥。”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银白的发丝被打理得很整齐,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站姿挺拔笔直,眉目透着恭顺。

雷狮记得这是雷宅的管家,他对于有用的人总会留一点印象。“知道了,”随意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向派来接待他的车,雷狮按着车把手打开车门时,会过头去看了一眼管家,语气带些嘲讽,“虽然我不认为我的两位哥哥这个时间会在家里,迎接他们的弟弟。”

雷狮钻进车里,看都没看一眼车外的管家,对着司机发出命令。他淬紫的眼瞳略过一缕碎光,尚不成熟的面颊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猖狂。

“去公司,我要见父亲。”



“有用的话就带回来,没有用就杀掉。”

这是老爹最后一句对他说的话。

才来了A市的第一天,推掉了香槟和鲜花的宴席,结交权贵的机会,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留下。雷狮心里清楚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打开总裁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老爹的秘书才放上了两杯煮好的红茶。

“你猜到我会来见你了。”雷狮抬眼看着那升腾雾气散发着苦涩香味的红茶,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不尝尝看?”父亲对于雷狮没有端起红茶的举动有些不悦,“为你准备的接风宴,锡兰的乌沃茶。”

“说重点。”雷狮对于茶道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知道锡兰红茶被誉为世界之礼,但相比这个东西他更喜欢路边摊上的啤酒。

他看见父亲皱了皱眉,便扭头看向落地窗外,等待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已经快到太阳下沉的时间,天空蘸了深而鲜艳的颜色。这座高楼是整片城市第二高的建筑,远远可以眺望到伫立在城市另一端的自立式电波塔。在金色的阳光下,它和周围高高低低的建筑都褪了颜色,像是封尘在时间壁画里的某个画面。

雷狮觉得这么好的风景该和一个可爱的人共赏,而不是面对着个毫无情趣的糟老头子。可是他思来想去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烦躁的拿起那杯红茶大口吞了下去。

“前几天贫民窟有个妓女去世了,”老爹挣扎了许久,忽然以这种方式开口。雷狮心里咯噔,心想那个妓女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老爹没有明讲,对上他狐疑的,还带了些促狭的眼神——瞳子里的光闪了闪。

“她说她留下了个孩子,或许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雷狮突然火了,气的笑出了声,“我得要个有用的手下,然后你让我去贫民窟找你的私生子?碰碰运气?你怎么不让大哥二哥去碰碰运气呢?我就不相信了,雷家现在这么缺人手?”

“话不是这么讲,”老狐狸看着雷狮拿在手里的,透明杯盏里翻溅红褐水花的液体,迟疑了很久很久。




  




等到雷狮都不耐烦的想要自己去物色人选,放了茶杯站起来的时候,杯底碰撞木制桌面的清脆声音把老人的思绪惊醒。他看着雷狮的背影,声音难得带了些父亲该有的、深沉的事物。

“如果那真的是雷家的血脉,他不会比你们任何人差。”我把他交给你,就是让一头狮子驯养另一头狮子。 雷狮扭过头去,老爹整个人被夕阳的光囚禁着,同他一样的深紫色的瞳孔里流泻出令人心悸的光。








你要做的事情一个人的话会很孤独,那至少再找个人陪着你。

他分明没有说出这句话,可雷狮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咬紧了牙关走向自己的父亲,像是靠近深渊。

桌上放着那个私生子的资料。雷狮没有和父亲对视,径直拿过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王国。

“他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卡米尔清楚这个痞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短几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婪,就算是对他拳脚相向也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力度。

小巷的出口忽的传来机车的引擎声,卡米尔还来不及犹豫和呼救,那明黄色的车灯和紫色的身影就在那狭隘的通道外一闪而过,逐渐远去。

这片贫民区很少会有除了自行车和三轮货车以外的车辆经过,卡米尔想。那一瞬间的灯光被老痞手中的物什折射,刺的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当他意识到折射灯光的东西是刀片的时候,手向身后握住那藏在背后不含温度的武器,退了几步。

卡米尔在思考,要怎么逃跑。

利刃割破空气的风声传来,他本能的往后退。护住脑袋的双臂被撕开一道伤口,卡米尔觉得是划开了皮,没有血液流出却还是火辣辣的疼。黑夜里他们谁也看不清谁,老痞挥舞着刀子步伐逐渐逼近。卡米尔想要贴着墙逃走,但万一被捉住就彻底没有命活了。

他将藏在背后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拿了出来,小小的少年在黑夜里双手有些颤抖。那被痞子以为是什么宝贝的东西现在被卡米尔握住,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和未知的世界。

痞子的声音很大,在叫骂着什么,言语恶毒却又像喝醉了酒一样的含糊。卡米尔缩在角落里,身体发冷不敢说一句话。脚步声每靠近一步他捏着枪的手就越用力,等到他感觉刀子都要刮到他脸上的时候,僵硬的手指扣着冰冷的枪身拉开了保险栓。

卡米尔的脑子里很乱,他似乎又听到了先前的引擎声,或是痞子含糊的骂声。少年害怕得想要逃跑,又像是走投无路的被逼到悬崖上的小狮子,扣下了扳机的同时,大脑唰的空白了。

他听到了爆炸的响声。

机车明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双手被枪械的后坐力震得发麻,血液迸溅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母亲死亡时那样的玫瑰花。

卡米尔不知道那一声巨响到底是来自机车嘈杂的引擎还是自己手中的枪,也可能来自慌乱的心脏。



雷狮没想到这小子真的敢开枪。

他一开始都想好了的,自己花了数小时就为了来见个小私生子,如果看见的是脏兮兮又无知低能的废物,就拍个照片回去恶心自家老头“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比我差?”然后给那小东西吃颗子弹,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

毕竟要为个渣滓浪费自己半天的休息时间,这叫雷狮很烦躁。摩托车是布尔的XB9,经过自己的改装呈犹如漆黑困兽,引擎的声音撕裂空旷道路上的宁静。他是在夕阳落幕时出发的,唯一连接贫富两区的公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橙红的阳光把雷狮和这辆拥有超强动能的摩托车拉出细长的影子,车轮摩擦沥青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转瞬即逝,快得好像可以轻而易举的追上时间。

而此时。

白炽的车灯透过障碍将那个小家伙钉在小巷的尽头,他还僵硬的拿着手枪看着被子弹打进胸膛迸射鲜血的尸体。雷狮装饰铆钉的靴子踩在不平稳的地面上,径直走向卡米尔。

那双怯生生的湛蓝眼睛几乎要被惶恐的黑云吞噬,小孩警惕的看着雷狮,有些颤抖的手还握着散发余热的枪支。他将枪口转向白衣的少年,模仿刺猬的方式保护自己。

“不错啊,杀了人还这么冷静。”雷狮其实看得出这小家伙已经很不知所措了,却还咧开嘴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卡米尔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开抢的一瞬间头脑滚烫简直想是要发烧,此时却觉得寒冷爬上了脊背。

他杀了人?那个痞子已经死了?尸体怎么处理?他会进警察局吗?会坐牢吗会死刑吗?还是说……把这个陌生的人也杀死,然后逃走。

“卡米尔对吧……你在想什么?”雷狮和小孩就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血腥的气味已经越来越浓。他看着这个私生子有些叫人不悦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淬紫的瞳孔闪过莫名情绪,“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杀死,然后逃之夭夭?”



“别过来。”卡米尔说。

他动了动还有些发软的腿,依靠着墙壁站了起来。手臂被刀划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卡米尔以此保持着清醒,“你知道我都名字,你是谁。”

站在孱弱男孩面前的人笑了笑,那笑容似乎很嚣张,因为背着光所以卡米尔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可是这个人和这地方的格格不入,卡米尔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里清楚。

“我叫雷狮,你的三哥。”然后雷狮听到一声清脆响声,眼前的小孩被他这话吓得手中的枪都没有握住。

“我没有和你那艺妓母亲见过面,不过她把你教得好像还不错。”雷狮说。他看着卡米尔诧异尚未退散又浮现出迷惑的眼瞳,难得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某些层面上来说,本来我是过来清理门户的。不过你挺有意思,要不要和我回家。”

小孩看着那人双手插进衣兜,薄薄的衣物勾勒出那人手中拿握着冰冷枪械的形状。他吞咽口水,对上那紫色泛滥得意的眸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卡米尔不是很相信这个叫雷狮的人,但是他更不想被那人手里的枪爆了头。这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再说个不或者再质疑他,或许真的就被杀掉了。

他看着雷狮那双眼睛,就像陷落深海,摸不清门路见不着底。于是卡米尔垂下了眸子,看着掉在脚边的枪,将它捡起来。

并不熟练的关上保险栓,将三颗子弹取出来。然后走到雷狮面前,伸出了手将子弹交给了他。卡米尔有些心有余悸的扭头看着不远处躺着的那具尸体,手却意料之外的被温暖的掌心包裹。




“不用太担心,最糟糕的结局你被警察抓住了要坐牢,枪杀案是要死刑的不过我有一个很可靠的律师,他应该可以把死刑争取成无期徒刑。”雷狮注意到小孩看着那尸体尚有些惨白的小脸,恶狠狠的吓唬他。

卡米尔的手就是在同龄人里也有些小了,雷狮捏着觉得挺有意思的,毕竟他从来没有牵过小孩的手——虽然他也没有多大。

小孩没有回应他的话,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雷狮觉得有点没意思,“稍微有点其他的反应好吗?你这样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

他一边说着也不指望卡米尔能给他什么回答,一边看着自己的摩托车有些发愁。本来以为是一个人来回赶路,完全没有想过要带个小家伙回去。早知道如此他会开那辆布加迪chiron,那是父亲祝贺他升入高中的礼物,也着实是叫他的大哥二哥眼红了好久。

不过雷狮就是此刻脑子里想再多,也无法逃避自己得抱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回家的现状。他开车一向很快,卡米尔又不是亲近人的性子,坐在自己身后万一没抓牢他,一个拐弯这小东西就会被甩出去。

雷狮挠了挠头,坐上机车。钥匙转了个弯显示屏的灯光亮起,他单手揪着卡米尔的后颈衣领,将站在一旁的人放到怀里。

“我可以坐在后面。”小孩微微仰起头,秀气的眉毛蹙起,似乎很忌讳和别人有肢体上的触碰。

“小子,我开着这辆车从市中心来这贫民窟只用了五个小时。”雷狮挑了挑眉没有理会他的抗议,有些粗暴的将那人的脑袋按下去,“我怕你要是没抓牢我摔下去,会断一条腿或者折了胳膊。”

想到老痞从市里来回一趟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卡米尔在心里算了一下,不吭声了。乖乖靠在这个陌生人的怀里,有些紧张的、怯生生的想要把自己缩起来。

引擎浑厚的低吼声带着狂风肆虐在卡米尔的耳边,雷狮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将他包裹住。他的鼻腔和心肺都充斥着雷狮的味道,海盐或者雨后森林的干净。他上一刻才拿着枪杀了人,亲眼看着血液从那倒下的身体里迸射。

而现在他坐在一个叫雷狮的陌生人,所谓三哥的摩托车上。他开车都速度快到周围的事物都变成了残影,卡米尔想要让雷狮稍微慢一点,可是话语才出口就破碎了。

他从未,从未面对过这么大的风。




“喂,醒醒。”

昏昏沉沉的卡米尔的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肩膀和脑袋传来不同层次的疼痛,吓得卡米尔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握住了自己放在衣兜里的枪。

卡米尔环顾四周却是一片漆黑。

白炽车灯将前方的道路照得很亮,这表明他们还在路上。小孩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路上睡着了,有些紧张的望向雷狮,他挺害怕被丢下的。

“怎么停下了?”

雷狮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卡米尔,意外的觉得这小孩刚睡醒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湛蓝的眼睛含着初醒时的生理眼泪,眼眶有些发红。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如果双手不握着衣兜里的那把破枪就完美了。

“你爹有急事儿,我可能今天把你送到家就要和他出去……希望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别让我失望。”雷狮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光透着他的面颊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也请告诉我合格的标准。”似乎并不是要做什么对他自身不利的事情,卡米尔松开了握着枪的手,抬头看着雷狮。

“标准……说到底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雷狮似乎处理好了事情,将手机塞回兜里。他对上小孩的视线思索了几秒,“别给我丢脸,这就是合格的标准。”

“虽然不知道会有多难,但我会尽量的。”

“还有,面对我的时候别把拿那烂枪的举动做得那么明显。”

卡米尔神色一滞,看着雷狮的双眼瞳色干净,一字一句的说:“我害怕。”

枪是很让人有安全感的东西,它不会伤害到自己,还可以很有效的保护自己。而你很危险,我害怕你。

“我还不至于那么大费周章花将近十个小时的时候通宵带一个小屁孩回家还想要虐待他,这很无聊,你在白操心。”雷狮抬手弹了下卡米尔的脑门,语气颇有些不悦,“你是我的东西,知道没?”

卡米尔沉默的看着雷狮,像是无声的抗议。

我,才不是东西。

“总之,欢迎会这种东西,回到家可能没办法为你举行了,就是香槟,美人,盛大舞会的集合体。”雷狮还是很满意卡米尔没有直言出声的。

“不需要。”卡米尔轻声说。他清楚自己是个私生子,那是见不得光的身份。别说欢迎会了,去到雷家会不会招人厌恶都是问题。

“喔,有点觉悟嘛。”雷狮笑了笑,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说,“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有点见面礼送给你的。虽然很廉价,但是我觉得挺合适现在这个时间的。”

“什么东西?”小孩眨了眨眼。

“你要不要猜猜看,给你十秒的时间。”大男孩似乎来了点兴致,紫水晶的眼眸透了点亮光。

卡米尔想了想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他并不擅长交际,对礼物之类的了解也少得可怜。或者说他这十三年的人生里除了母亲以外就再也没有可以送礼物的人,他给母亲的生日或者节日礼物也只有野花的花束或者鹅卵石串起来的手链。

而显然雷狮不可能送给自己这种东西。

“这种可是常识,回去之后多做点功课。”雷狮恨铁不成钢的用力蹂躏着卡米尔柔软的短发,“现在抬头。”

小孩还没有挣脱那在自己发间罪恶的手,就被雷狮揽着腰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头顶的手顺着脸颊按着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卡米尔想要说不想要做这么无聊的动作,让雷狮离自己远一点。

可细小的火焰在夜空上升,爆炸声轰然响彻整片天空。铅色的云层在一瞬间洗涮出耀眼的金色,比雷声还要剧烈的响动刺激着卡米尔的耳膜。绚烂的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光芒的烟花盛开在这寂静的世界里,转瞬即逝却又让人目不暇接。

卡米尔从来没有见过穹顶的盛宴,烟火以斑斓的色泽震撼着这个孩子苍白灰暗的世界。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扭头看着雷狮,湛蓝的眼瞳里先前的暗沉和麻木都被驱散,第一次流露出了孩童该有的单纯和喜悦。

雷狮笑了笑,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般低下头去贴着卡米尔的耳朵,“想靠近一点吗?”

“唔……”小孩只觉得雷狮的声音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劲让他有些羞赫,他似乎听到自己心脏扑通的跳了一声,差点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然后卡米尔做了一个很糟糕的决定,他又看了看雷狮。

他从雷狮淬紫的通透眼眸里看到了那漫天盛放的美轮美奂的烟花,好像在浩瀚的紫色海洋里掀起的浪花,还有……他自己。卡米尔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荡漾的心情到底该怎么样形容,大概是糖水的狂风暴雨,或者是溢出心脏的巧克力浓汤。

“好啊——”烟火盛开的轰鸣不知道比机车带起的风声大了多少倍,卡米尔却大声的说了话。

雷狮的唇瓣微张似乎说了什么,卡米尔还没来得及问,下一秒引擎开始嘶吼。机车狂奔了起来,在公路上像是道黑色的闪电。

“那些烟花——什么时候会停下?”小孩大声的冲着他说。雷狮的机车开得飞快,他看着眼前平坦径直的公路花了一秒瞟了眼天边的烟火,它们层层叠叠的爆炸开,好像没有尽头。

“小孩子别问这种问题,就当它永远不会停下懂吗?”




永远不会停下还真是美好呢。

那是卡米尔第一个想到的,他还没来得及质疑雷狮,头顶却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黑夜有了亮光也不那么可怕,对吧?所以别害怕,关于今天晚上你只需要记得这场永远不会停下的烟花和你三哥雷狮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命令你尽快忘掉哦。”

卡米尔知道雷狮在说什么,也出乎意料这个人也有细心的地方。他不清楚开枪和杀人的阴影什么时候才会从心里抹去,但是这一场盛宴,或是这段话,确实是他到现在的人生中极为浓重的一笔。

“我,会努力合格的。”小孩的声音很小,不可能有别人听到。他在心里和雷狮道了声谢,抬头看着逐渐覆盖了自己整个世界的烟火,眼神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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